2019年某天,浙大二院眼科中心角膜眼表专家黄晓丹副主任医师的诊室里来了这样一位患者李先生,他痛苦地告诉黄主任自己眼睛痛了1年了,每天都像被刀割一样。据悉,李先生是一位厨师,因为眼睛的剧烈疼痛,每天都有幻觉像是后厨里有人拿刀想割伤他的眼睛,恐惧导致他都不敢继续在厨房工作了。
黄医生在门诊遇见过好多这些以眼痛和怕光为主的病人,深知他们的痛苦,但是问询这位病人的过程中,隐隐觉得他应该不止眼病这么简单。果然,李先生告诉黄主任他因为眼痛的折磨患上了抑郁症,已经积极地看过心理科医生吃过药,现在也熬过了最难过的抑郁时刻,病情算是控制住了。但是眼痛仍然持续存在,他看过很多医生,做过很多检查,除了查出干眼症外,医生总是说他没毛病,药也用过很多,都是没什么效果,他还是处在天天眼痛,天天觉得有人拿刀割他眼睛的幻觉中。
神经痛患者共聚焦特征一角膜上皮下神经密度下降、神经瘤形成、神经扭曲、神经串珠样小体、树突状细胞增多
黄主任给这个患者做了进一步的检查,最特别的是用活体共聚焦显微镜检查了患者的角膜神经,她给患者看了自己的角膜神经,神经有扭曲、有异常的神经瘤、神经密度降低、周围炎症细胞增多。
这些证据显示,李先生得的是一种角膜神经痛的病。他的角膜神经在干眼等眼表不良环境因素的影响下造成了上述显微镜显示的各种神经结构的破坏和功能的损坏,因而眼角膜对各种刺激的敏感增加产生了疼痛的症状。
黄主任说道,这个病是在2017年的国际干眼工作小组的汇报DEWS II中总结提出的,所以很多眼科医生还没有认识到,且此病患者大部分眼科常规检查都查不出,所有检查都是阴性结果,确实很难被诊断。
黄晓丹主任曾经在美国哈佛医学院附属眼科医院师从美国著名的角膜医生Hamrah进行了2年角膜神经痛的临床和科研工作。她在美国的临床学习中看到了很多角膜神经痛的患者长期受眼痛及畏光症状困扰,影响户外活动、阅读、看电视、看手机,影响正常工作生活,社交障碍,甚至导致抑郁等精神疾患。但是只要明确诊断,合理治疗,这些患者的病情能得到很好的改善。
回国后,黄主任非常关注这方面的疾患,发现在国内也确实有很多因为角膜神经痛导致眼痛、畏光严重的患者没有得到很好的诊治,像上述患者李某就是一位因角膜神经痛反复就医得不到诊治最后引发心理抑郁症的。
在多年的临床工作中,黄主任也摸索出了一套适合中国国情的治疗方案。
针对上面的患者李某,黄医生先耐心地和患者交代并予以行为认知疗法:告知病人确实是有角膜眼表的疾病而不是精神病,检查显示的角膜神经痛这个疾病可以帮其进行有效治疗,同时心理的抑郁症也需要患者配合心理科进行治疗。
黄主任先给了李先生一套治疗方案,叮嘱他两周后复诊。两周后,李先生告诉黄医生眼痛的情况已经得到了明显好转,虽然有时还会出现以前的幻觉,但因为眼痛的改善也就不会老受幻觉困扰了。此后,黄主任给出了进一步的治疗方案,两个月后的再次复诊,李先生的精神症状也好了许多。他非常感谢黄医生:“自己跑了那么多医院,看了那么多医生,黄医生是第一个诊断出自己毛病的医生,还把病给看好了,医术真的高明!”
黄晓丹主任说,希望通过这一案例能让眼科医生和患者都能更多地认识角膜神经痛这一眼病。作为眼科医生,能在解除患者眼痛的同时积极缓解患者的心病,让患者目愈神安,也是非常欣慰的。